纤纤不修仙

我的cp都是仙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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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跳蓝】寄雁

     跳→→蓝 若踩雷请勿点!


    “我居南海君北海,寄雁传书谢不能。”


    “经久不见,跳兄安好?闻身体抱恙,吾与妻忧甚,欲前来叨扰看望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虹猫 顿首再拜”

    跳跳把信纸摊在桌子上,轻叹了口气。他抓过一把谷子,撒在闲放在一旁的瓷碗中。头顶带有火红色绒毛的灵鸽一点也不生分地落在碗边,尖尖小嘴有节奏地戳食着谷物,发出不大的清脆响声。

    自七剑合璧击败魔教后,传人们各自退身于江湖之中,留下一段传奇故事在民间,供人们茶余饭后闲聊。再之后,虹猫登上盟主之位,与冰魄剑主喜结连理,一共治理江湖。如今他在位已有十年,天下太平,百姓和乐。又是佳话一段。

    想来距离年少轻狂之时,已过十数年之久。十年亦可使相知的好友变为客套的生人。看这张信笺,是他想的太多?还是真有此意?他只觉得这张纸透过字迹都可看出唯恐表达不出的客气。

    灵鸽吃饱后便扑棱翅膀飞走了。跳跳望着那个小身影消失在空中后,将桌上的信折了几折,丢到身旁的火炉中。

    火苗安静地吞噬了所有的纸张。跳跳盯着那火星发了好久的呆,反应过来时却突然感叹,何时自己也变为了如此死寂一人?

    是死寂吗?他想,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,又是什么呢?

    曾唱着“我本江湖一闲人”的无羁少年,心中也曾怀着一抹明亮月光,也存着一片极美桃林,也藏着一个清丽无双,不让须眉的美人。

    而今伊人何在?或许正在西海峰林与她的夫君一同看日出,或许在玉蟾宫交授子女剑法。总之在那湖水中央,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。

    青光剑主对玉蟾宫宫主的爱慕,并不比那七剑之首的少几分。那年十里桃花缤纷,正处待嫁年华的少女为了一人而毅然比武招亲,而他得以借拖延时间之口,也终有一次正大光明的求亲机会。

    跳跳心中莫名有些郁结。他想起放在在心中映过的那抹身影,便拿起镇纸,“唰”地展平一张宣纸,在笔尖吸足了墨后提笔写道:

    我居南海君北海,寄雁传书谢不能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至蓝

    他心中的那点冲动伴随着一个“蓝”字一齐消落。这份相思欲予谁,书信欲予谁他心中自是清明得不得了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有了给蓝兔传信的念想。

    潜伏魔教十年时没有、七剑合璧时没有、半年前身负重伤落下病根时亦没有。他从未想过要写点什么来向蓝兔表达自己的感情,如果可以,他情愿一直以友人的身份自居。

    他承认这是躲避,这是怯懦。他是不敢向她诉说。况且……又有何用呢?

    毕竟谁都不再是冲动的少年人了。

    跳跳举着笔呆站了半天,看那字迹上的墨印渐渐晕开,字形舒展,清隽潇洒,像极了青光剑主在世人心中的一贯印象,像极了在她心中的形象。不留恋,不彷徨。

    真是年龄越大,反而心思越发深沉了。跳跳自嘲地笑笑,放下了写信的心思,拾起床头叠放好的披风,走出了这间暖日春日的小屋。

    屋外是与室内全然不同的景象。白色覆盖了所有视线所及之处,冷冽的空气却意外的让人感到舒适。跳跳拢了拢披风,深吸一口气,换来了几声难以抑制的咳嗽。煮药的老妪赶来,吓得连声道,阁主您出来做甚,肺里吸进冷气又要好一番生病。

    跳跳温和笑道:“婆婆,在屋里闷着可不是我这活猴子的本性。今儿个您就纵我一回,让我讨个乐吧。”

    老妪嘟囔了几声,也拿他没法,只得叮嘱不要玩雪要多加衣物才肯离开。

    年少轻狂时,跳跳也曾应了己愿,四海为家皆作风景,逢乱必出解百姓苦,直到半年前中了某方势力埋伏,筋脉大损,才想到要停下脚步,在北方一处落了脚,立了个青光阁为家。

    尽管如此,这么多年来,他还是一直独身一人。也有人问过可能想过成家?他皆答,并无此意。曾经有过这般想法吗?或许有过吧。可他只觉得是没有的,他爱慕的人与她的心上人能在一起也是那般不易,他忍心插足吗?

    他也觉得自己早就不爱人了。甚至对于蓝兔,无人提起时,他也不会多想。可今天只看到虹猫略提一句,他便能思绪万千,若不是心中挂念,何须如此?

    跳跳踩过积雪,任雪水浸入鞋底润湿长袜。他来到后院,隔着围墙听到了邻家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。突然,远方响起了“噼里啪啦”的鞭炮声响,孩子们燃起了热情,欢笑着道“我们也去放炮”,便嘻嘻哈哈地跑远了。跳跳这才想起,如今又是一年年关。

    新雪初落,掩藏无数悲喜。

    他拔出剑,青光剑在手中散发着亮光,充满了锋利的锐气。跳跳解开披风扔到地上,练起了半年未碰的剑法。


    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
    几招式结束,掌声稀稀落落地四起。友人们给足了面子,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。跳跳收了剑,回礼表示谢意后,便迫不及待地坐到石凳上,仰头喝下一杯酒:“只可惜大奔兄弟没来这次聚会,他早就说要和我切磋剑法,如今连一次相见的机会都难找。这可真是…”他想了半天,眼无意间瞥见蓝兔正满眼笑意地看着他,竟突然失语,愣了一下才自笑道,“这刚练完剑,竟是脑子也迟钝了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”

    “他和莎丽刚成亲,哪顾得上这些?小夫妻还是先安稳了日子,再来找我们汇报汇报吧。”蓝兔接过话,笑着说。

    “还说小夫妻呢,你们自己不也是一样吗?”逗逗啧啧两声,满意地看着虹蓝二人都不好意思起来。

    “自然也是不同的,”虹猫红着脸,露出了故作高深的笑,“我二人成亲已有五年,也不算小了。比大奔兄弟他们要……老那么一点。”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,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了一点点长度。

    旁观者们先愣住,后皆大笑。跳跳摇头叹息道:“虹兄,看不出来岁月竟把你打磨成了一个会打浑的男子了!”话虽如此,心中却难免泛起一丝酸涩。他想:若是我娶了蓝……也罢。

    蓝兔早就羞红了一张脸,在一旁笑了半天。她轻拍了一下虹猫,口中却有藏不住的温柔:“净会油嘴滑舌。什么老不老小不小的。”像是急着转移话题,她又对大家道,“莎丽几日前同我来信,他们今日正准备着重建客栈的事,忙不过来,才推辞了这次聚会。说起来她还给我们送了些小礼物,只是我把这事忘了去,实在该罚。等聚会后我找人给你们送去。”语毕,她喝下一杯酒,算是自罚。

    “不想宫主与莎丽竟还保持着联系,若不是这次虹兄提出再聚,我也苦于该如何与你们相见了。”达达仍是众人中最沉稳的那个,他一开口,就带了些平静人心的力量。此话一出,大家都感触颇深,皆点头认同。

    虹猫道:“蓝儿就喜欢大家给她写信,不如大家多保持书信联系?你们可不知,若是你们谁人传信给她,她定是反复看个几天,再欢喜回信。”

    跳跳立刻装作恍然的样子,抢话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天天给你们寄信,想来你们二人的日子定会生出更多乐趣。”

    蓝兔听后直笑,连道:“你还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。收到你的信我们二人怎么就会乐了?”

    跳跳故作惊讶:“怎么?难道我不是人见人爱,教你们见之欣喜,不见难忘?”

    众人又笑。虹猫被自家媳妇儿推搡着要为她评理,只能打断二人的无聊争执,无奈笑道:“好了好了,跳跳你的确是惹人喜爱得紧,我们可天天等着你来信。”

    “当真?”跳跳反问。

    虹猫还未回答,蓝兔便抢先一步说:“自然当真。你先向我们追捧自己,怎么认真应下了又不肯信了?”玩笑开毕,她又神色认真地补充道,“你们哪一个给我来信,我和虹自然都是欢喜的。若一直这般好就再好不过了。”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神情,几乎让跳跳呆住。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,可跳跳仍把它当做给自己的答复了。

    书信予你,以寄相思。跳跳微笑着,一声答复格外认真:“好。”


    开始时的确有频繁的书信来往。跳跳在写信时从不专门署名给蓝兔,尽管他也收到过不少是那人独自回复的信。他自知分寸,他不过是他们的好友而已。尽管他会将那些书信一件件存放完好。

    后来盟内事务繁多,七剑相聚甚少,不知怎地……也就断了。

    鸿雁传书,自然也是断了。

    但他还记得,她说他来信,她会很高兴。


    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
    跳跳舞完最后一式剑法,收剑,抹了一把汗,拾起披风,抖了几下后披到身上。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,举剑时间稍长手臂便会使不上力,现在招式练完,他连脚步也虚浮了几分。

    但他顾不上这些。他想要写信,想要写点什么,最好可以寄给她。

    快步回屋,解开披风,脱下鞋袜,跳跳等不及在炉子边暖热身子就走到书桌旁,拿笔重新沾墨,笔下生风。


    他已经隐忍了十数年,这份在众人面前的表演不比魔教护法的表演逊色,他未提及,无人看穿。可是越是无人看穿,他心中越是难过,越是想要倾诉。

    那年花落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。可那时,她所等之人,不是他。

    那年驿站寄梅花,鱼雁传尺素。可那时,这份微愁,也不是为他。

    可那些都有什么关系呢?他不会在意。他曾许要守护她,愿她安好,可终究是做了胆小鬼,有些事上仓皇躲避,宁愿主动生分也不愿见之伤心。

    跳跳在写信时仍不知是否该把信寄出去,可他的心却不再迷茫了。胸中的郁结像是挥之而去,他觉得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步。

    信寄出会如何?不寄出又会如何?他思索着,却没想象那般令人觉得沉重。他好像还是什么也没有明白,又好像全想通了。


    又是一日,积雪微融,东阳乍现。跳跳把手放在炉子上方烘烤片刻,便去桌旁整理他的书信。这份书信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页,跳跳也有些记不清自己都胡写了些什么了。想必是有关暗藏多年的爱慕和难以言尽的思念吧。他将书信叠好,勉强塞到小竹筒内,吹了声哨唤来了自己的灵鸽。就在灵鸽刚落到他的指尖时,有人突然前来通报:“阁主,有远客来临,说是您的朋友。”


    跳跳还未来得及反应,一红一蓝的身影便闯入了他的视线。只听虹猫笑道:“跳跳你可别怪我们擅闯你家,本是想吓一你跳,便自爆身份才走了进来,结果还是不如你家报信的小子跑得快。”

    这声音比起年轻时要沉稳很多,却仍有着和当年一样的火红暖意。跳跳没有吭声,又听一旁的女子道:“跳跳,好久不见了,你可曾安好?”时经多年,她身上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,青涩不再,却是另一番风华。

    跳跳下意识地将小竹筒攥紧到手中,放了灵鸽道:“自是同过去一般清朗不凡。”他下意识的调笑话让三人都放送下来,一如当年那般。

    跳跳恍惚以为回到了过去,他们三人仍是年轻,在竹林中对酒当歌,谈天说地。

    似是故人归。

    原来那份疏离感源自他的内心,而今再见,只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。还是自己小心眼儿了。

    虹猫说要返马车去拎下捎来的东西,跳跳便领着蓝兔去了正厅。炉子烧得正旺,蓝兔知道友人的身体定不像看起来那般健朗,但他没提,她也便贴心地没有问出口。

    接过茶水,蓝兔见跳跳转身,将一叠纸张丢进了炉子。她随口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    跳跳一顿,半天未答。在蓝兔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打算换个话题时,却听见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曾爱慕过一位女子。”

    蓝兔没想到他竟说了这个,再一想多年来跳跳一直是独自一人生活,眼中便浮起了几分好奇的神色。她笑问:“这是要寄予她的书信吗?为何又扔了?”

    跳跳转过身,与蓝兔对视,一向漫不经心的目光竟有了几分执着的认真。他答道:“我的书信只会扰乱她的日子。听闻她很好,我的书信予不予她又有何关系呢?还是算了。”

    说他还是怯懦胆小也罢,但书信寄予人不就是图个心安吗?他眼见故人如以往一样安好,他突然明白,他要做的,只是守护这份安好罢了。

    心中仍是一片舒朗。

    寄雁传书谢不能。不能又如何?

    书信不能予她又能怎样?她如此安好。

    还是算了。


    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    大家好!首次在虹系圈发文,参加这次活动非常开心!跳蓝非常好吃!护法实在太好了!

    以上为辣鸡文手纤纤自述。

    艾特可爱的主页君!@虹系活动主页



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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